白鹿原:冷秋月的死,到底是她对爱的执着,还是对性欲的渴望?
《白鹿原》里的4个悲惨女性之一的冷秋月,是白鹿原上冷先生的女儿。当初冷先生为了化解白鹿两家的矛盾,分别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到白鹿两家去。
鹿家长子鹿兆鹏娶的就是冷先生大女儿冷秋月。但是鹿兆鹏接受现代文化的熏陶,他向往婚姻自由,不愿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,也不喜欢冷秋月。结婚时,鹿兆鹏是被父亲的耳光抽回家的,抽进洞房,抽进祠堂的。但是冷秋月对此一点不知。
鹿兆鹏无力反抗当时的封建传统力量,他选择了逃避。婚后第二天他就离开了白鹿原,他的软弱让这场婚姻变的有名无实,让一个年轻的女子开始了遥遥无期的守活寡。鹿兆鹏的弃家而去,这是导致冷秋月悲剧的直接原因。
鹿兆鹏出走之后,连过年都不回来,冷秋月还以为他太忙了。她不知道鹿兆鹏不喜欢她,反而她自己爱上了鹿兆鹏,一直在等丈夫哪天“忙好”了回家,可惜她错了。鹿兆鹏之后的确回到了白鹿原上,他是回来当校长的,而且他住在学校里,一天都不愿意回家面对冷秋月,冷秋月跑去学校找鹿兆鹏,求鹿兆鹏给她一个孩子,让她可以体面的活下去,但是鹿兆鹏无情的拒绝,甚至提出离婚,让冷秋月自由,但是冷秋月却说死也不会离婚。
认为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的冷秋月,只能任由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继续下去。丈夫走了,公婆把她当做一个“会说话的牛马”,天不亮,她就要起来给公婆倒尿盆,和男人一样承受着繁重而又紧张的劳作;
她过着孤寂的生活,生理上也得不到满足,但必须要顶着一个无形的“贞操牌坊”生活,慢慢她的思想开始和身体的欲望起了冲突。
鹿子霖有一次喝多了酒回家,把给他开门的媳妇当做自己的婆娘,抱着就乱摸一通。正是鹿子霖的这次酒后乱性,让冷秋月燃起了性欲,她开始在原有的传统观念与本能欲望之间痛苦地挣扎。
被公公欺辱后的冷秋月一开始是又羞耻又气恼,她在鹿子霖的碗里放麦草用来报复他。但是她的心理开始出现矛盾冲突,她突然羡慕起曾经鄙视的田小娥来,羡慕她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,她明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耻的,但是在欲望的世界里,她又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抚。她做梦梦到与鹿兆鹏欢愉,又梦到黑娃那健硕的身体,甚至梦到了自己的公公,她对这样的梦境感到非常的羞耻却又非常的愉快。
在对公公的一次试探,可以说是她最后一次无望的挣扎,可是她的举动却遭到了公公的强烈羞辱,被骂作“吃草的畜生”。她想满足自己的欲望,又想做一个守妇道的女子,当两种愿望都满足不了的时候,她的精神终于要崩溃了,她开始变的疯癫。
原文中这样说的:“儿媳(鹿冷氏)从最初的惊吓愣呆中清醒过来……她不知不觉从石墩上溜跌下去,跌在地上,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,垂下无法支撑起来的头,意识到自己永远也站立不起来了。”
冷秋月疯了,很少出门她,在一个秋末初冬的晌午跑出了四合院,轻手飘脚蹦到村巷里哈哈大笑不止,立即招引来一帮闲人围观。她哈哈大笑着又戛然停止,瞬间转换出一副羞羞怯怯、神神秘秘的眉眼,窃窃私语:“俺爸跟我好……我跟俺爸好……你甭给俺阿婆说噢!”
面对发疯的冷秋月白鹿原的人们并没有任何的同情,而是赤裸裸的鄙视,他们鄙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。为了不让疯颠的“淫婆子”胡说八道,作为父亲的冷先生,亲自下药让鹿子霖“治”哑了鹿冷氏的嗓子。
吃了药的冷秋月,不再喊叫、不再疯癫,也不干活也不吃饭,只是爬到水缸里舀碗凉水喝,形同一桩骷髅,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。
死的如此凄惨和无辜的鹿冷氏,竟然找不到一个凶手,你说是她的父亲冷先生,还是公公鹿子霖,还是这一张有名无实的婚姻呢?
都不是,“杀死”她的是无形的封建礼教,是那一部分糟粕的传统文化。
当鹿兆鹏被田福贤抓住的时候,他父亲都不愿意救,但是他的岳父冷先生却要救他,冷先生对鹿子霖说:“你不救我救。我的女婿呀!” “我准备倾家荡产,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婿!”
冷先生倾家荡产要救女婿 其实就是在救自己的女儿 在封建思想还较为盛行的年代下 女子再嫁其实就已经没有好名声了 也很难找到好的下家。最重要的是,“贞操““贞洁”这些词汇都是封建社会男权下的产物,本来就代表着男权立场上对于女性性自主权的束缚。糟粕文化,应当摒弃。
推而广之,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,不知有多少的“鹿冷氏”被传统礼教所戕害,而且她们的死在那个死水般的社会,激不起一点点的波澜,死水还是那潭死水。
透过冷秋月的经历,其实我们能够看得出,爱和性对于一份婚姻的重要性,并且由于生理和心理上的原因,在婚姻中大多数女性对于男性的依赖会更高一些。
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,讲的是一种所谓“合理包养”的婚姻,只要男方给钱,爱怎么玩怎么玩,两人之间互不干涉;讲道理我挺惊讶赞同这种观点的人,这种婚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婚姻的内核就是爱和性,没有了它们,婚姻也不过是一张为心怀鬼胎的两人提供伪装的表皮
我个人觉得,中国人有必要认真的读一读这本书,并且通过这本书,来了解中国在上半个世纪初叶所经历的艰辛历程,正像日文版《白鹿原》腰封上的介绍:民族史诗。
这本书也获得了1997年的茅盾文学奖,对几个主要角色的死亡的描写,很震撼,细节让人唏嘘。对白鹿村的那场“瘟疫”的描写,今天读来,更是令人感慨万千。
作者陈忠实也没有坚持“零度情感”,而是以悲天悯人的情怀,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出路做了深刻的思考。
读完此书,从生到死从始至终,感觉生命很轻贱,又很贵重,在时间的洗刷下,生命之花在不断凋谢有不断交替绽放,仿佛看到了中华民族就是这样一代代血脉相连的沉重。
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,当然,那个时代也将永远存在着。
《白鹿原》的魅力究竟在哪里? 我想,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它那扑面而来的真实感。
如果你也想领略一下那段动人心魄的历史,看一看那个时代最真实的一面,这本93年无删减版的《白鹿原》就不容错过。 在这本书里,你看到的不仅是波澜壮阔的历史,更有复杂的人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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